凡尔赛宫的未婚公主们
作为金枝玉叶的公主,在欧洲封建时代往往是一马当先的政治牺牲品,她们注定在成年后被当成“外交手段”送往异国他乡联姻,开始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这样的婚姻多数情况下以失败告终。
即使婚姻勉强过得去,在当时生产仍属于高风险行为,孕妇死于产床的几率很大。
今天来说个反例,在18世纪的凡尔赛宫,也有这么几位公主,她们终身未嫁,和父母住在一个屋檐下,享受着大国公主拥有的财富和安逸,直至生命的终结,她们就是凡尔赛宫著名的Mesdames,路易十五的女儿们。
路易十五和王后莱辛斯卡共有十个孩子,其中六女一子长到成年,在法国历史上是相当罕有的“多子多孙”,子嗣成活率高很可能与国王和王后不是血缘亲属相关。让我们先来认识一下路易十五的六个公主们:
长公主伊丽莎白-已婚公主。
二公主亨利埃塔和伊丽莎白是双胞胎。
四公主阿德莱德是路易十五最喜欢的女儿。
五公主维克多瓦长得最漂亮。
六公主索菲性格最内向。
八公主露易丝信仰最虔诚。
三公主和七公主年幼夭折。
由于法国习惯使用Madame+闺名的方式作为公主的尊称,所以这些公主们被集体称为Mesdames(Madame的复数)。
子孙多虽然是好事,但7个孩子的养育费用也给法国财政带来了沉重负担,要知道,王室可不是普通人家,一张床一双筷子一个碗,每个凡尔赛宫的王子公主都拥有相应的等级待遇,光伺候服务的家臣包括神甫、医生、乳母、摇篮女仆(晃摇篮、换尿布)、乐团(专职唱摇篮曲)、卧房女仆、女裁缝、鞋匠、洗衣女仆、男仆、园丁、厨房员工、跑腿小厮等就需要几十人。
彼时法国处于“密西西比股灾”的经济愈合期,这样沉重的财政支出无异于让法国国库雪上加霜,于是主政的弗勒里枢机提出将四位年纪较幼的公主送去修道院寄宿抚养,以节省王室财政支出。路易十五并不舍得将女儿们送出宫,但最后还是听从了弗勒里的建议。
1738年,四位公主维克多瓦、索菲、特蕾莎、露易丝带了八辆豪华马车,另加二十车行李和上百人的团队来到修道院。院长热情接待了她们,院长也不是外人,正是前朝官方情妇蒙特斯潘夫人的侄女。
在当时,修道院学生一般是孤女和贵族家的年轻女孩,这个习俗一直持续到近代,比如大家熟悉的“简·爱”就是修道院培养的家庭教师。但社会为女性提供的教育是远远比不上男性的,女性教育偏向于道德伦理、舞蹈艺术、女红,男性教育偏向于文学、哲学、历史、语言、科学、军事等。
弗勒里在女性教育上的思想是比较主流保守的,跟随四位公主们来修道院的只有宫廷特派的医生、舞蹈和艺术老师,这也导致了公主们在修道院只能接受平常贵族女子的教育。另外,在生活上,虽然丰特夫罗修道院豪华气派,风景宜人,但毕竟只有修女作伴,时间久了对女孩子来说就相当无聊。
1750年,法国经济转好,路易十五决定将女儿们全部接回宫,不幸的是,8岁的七公主特蕾莎死于天花。
剩下的三位公主回宫后,在哥哥王太子的教导下发奋读书,拼命将自己欠下的学业补回来,在短短几年内学习了法语、拉丁语、意大利语、文学、历史、数学、科学甚至英语等课程。
路易十五每天探望女儿两次,白天出门狩猎前他带着自己泡制的咖啡来跟女儿们聊天,晚上六点女儿们则来向父亲说晚安,并接受父亲的亲吻。
在六位成年公主中,仅有长公主伊丽莎白一人完成了政治婚约的宿命,其余五位公主均未婚,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因为路易十五对女儿漠不关心,重男轻女导致的,这完全是一种想当然的解释,也有人认为法国拿不出钱来为这么多公主准备嫁妆,这种解释比上一种靠谱些,但仔细考证仍然站不住脚,路易十五女儿成人时期法国经济早已复苏,财政收入甚至超过路易十四时期。
其实公主未嫁的最主要的原因有两点:
第一是路易十五在继位后始终奉行和平政策,他不需要像先祖们那样为了和别国达成军事联盟而把女儿们充当政治牺牲品,他没有嫁女的刚需。
第二是女儿们根本不想嫁人。道理很简单,老公再高贵能有自己法兰西国王的爹高贵吗?老公对自己再好能有自己亲爹好吗?老公的宫殿再豪华能豪华过自己娘家的凡尔赛宫吗?更别提嫁人后有一半几率死于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