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1885年
因为替一位去度假的地区医生值班,去年夏天我没能来拜访您,但今年我希望能出趟远门,顺便见您一面。去年12月我曾咯血,于是决定跟文学基金会借些钱出国养病。现在我好些了,不过我仍认为自己应该出去走走。无论是出国,还是去克里米亚或高加索,我都会路过塔甘罗格。
我很遗憾不能像您一样为家乡塔甘罗格效力。我坚信,如果能在家乡工作,我会更加平静、愉快,也更健康。但我注定要留在莫斯科,我的家庭和事业都在莫斯科。我既是医生也是作家,作为医生,如果在塔甘罗格,我可能会懈怠,忘记如何行医,而在莫斯科,医生根本没时间去俱乐部打牌;作为作家,除了在莫斯科或圣彼得堡,我到哪里都派不上用场。
我的医生生涯正在慢慢步入正轨,我一直坚持为患者治疗。每天坐公共马车的开销都在一卢布以上。我交了很多朋友,因此接触到了更多的病人,我为其中半数提供免费治疗,另一半人每次问诊需要支付我三到五卢布
不必说,我还没发财,短期内大概也不太可能发财了,但日子还算过得去,也不缺什么。只要我能健康地活着,家里有保障,这就足够了。我购置了新家具,租了一架上等钢琴,还雇了两个仆人,偶尔在家里举办小型音乐晚会。我没有负债,也不想借钱。不久前我家还在跟肉铺和杂货店赊账,不过现在也没欠钱了,我们买什么都付现金。至于日后如何,谁知道呢,就目前而言,并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怎么这么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