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逛超市,不仅可以看到奇特的商品,还能遇上大批红男绿女,衣着时尚但篮子里只躺着小包装果汁、牛奶和两三个水果。每当与其擦肩而过,第一反应便是:单身者。
和好友聊天的时候,我发现大家基本都在超市里暗暗观察过异性。前不久,大李回国再返,带来了一批影碟,其中有一张老碟《向左走,向右走》。巴黎的朋友拿去传看,此后相当一段时间内,他们都很注意身边的人。即使是在机会相当多的花都,大家仍渴望着爱人会在某条街道的转角处和自己不期而遇。浪漫的法 国人可以在咖啡馆和美丽的单身女郎搭讪并送上一朵玫瑰花,但换成超市,他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送只烤鹅给心仪的女子。
巴黎的老佛爷超市由此想了个绝妙的创意:用篮子表明自己是否单身,是否愿意接受追求。办法非常简单,单身男女可以在进入卖场时在服务台要一只特殊的篮子。这只篮子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有件红色外衣,它像一句暗语表明使用者的身份和意图。每到周末,老佛爷超市都人满为患。
我和伊琳同去的那天,因为红色篮子已经发放完毕,所有单身男女都需要排队等候。半小时后,我和伊琳为各自的购物篮套好红色外衣。货场内,男男女女目光闪烁。我先按计划去拿奶酪、面包、洗头水和卫生纸。伊琳追着我把这些日常用品一件一件重新放回货架。她说:“你怎么能拿这么俗气的东西,会把单身男人吓跑的。”
我有点儿蒙,必须买的都不能买,那放什么?伊琳挑了两盒饼干、一份饮料和几个橙子,然后说,放这些就OK了。我们极其优雅地挎着轻巧的篮子,在偌大的超市里和本来需要的日常用品擦身而过。在护发用品货架前,一个棕色眼睛的男人走过来问好,我们多少有些局促,他说自己是个雕塑家。在他的篮子里,我看到两双袜子和一支牙膏。
离开老佛爷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超市门口依然有许多排队的人。一个浪漫的点子让不起眼的超市变成相亲会场,即使经济低迷,但单身男女为得到一只红色篮子总要消费点儿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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