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圣彼得堡这个俄罗斯的北方重镇、文化首都,对这个城市的感受时常游走于历史和现代之中。已故的东方学家季羡林曾经提到中国的新疆是四大文明交汇之地,实际上,圣彼得堡作为世界上纬度最高的大都市之一,同样也留下了四大文明融合的烙印。在这其中,以1782年兴建的“中国村”为代表的东方文明,被俄国统治者珍藏在皇家园林的核心处,就像她所体现的哲学一样,内敛含蓄但却地位显赫。
“中国村”位于普希金城的核心位置
叶卡捷琳娜女皇下令修建 中国文化热当时风靡欧洲
圣彼得堡郊外有一处著名的“皇村”,如今的名字叫普希金城。她的历史地位如同心脏般重要,大致相当于北京的圆明园,是俄国皇帝的夏季行宫。普希金城的中心由叶卡捷琳娜公园和亚历山大公园组成。在这两座巴洛克风格的公园之间,又存在着一片充满东方情调的小建筑群———这里被称为“中国村”。
早就耳闻“中国村”的大名,在欧洲文艺复兴之后的16世纪至18世纪,海上航路的开通拓宽了西方人的视野,欧洲贵族对东方的推崇达到相当热度。茶叶、瓷器等奢侈品像今天在中国流行的法国包、德国车一样在欧洲供不应求。甚至有学者认为汉语是《圣经》中巴别塔修建前人类的语言。在德国长大的叶卡捷琳娜大帝深受这股风潮影响,下令在圣彼得堡兴建一片中国建筑群,这便是“中国村”的来历。
中国村融合“俄罗斯式”想象
从圣彼得堡市中心驱车前往中国村,直线距离约34公里,途中经过了涅瓦河畔彼得大帝的故居小木屋。圣彼得堡的中国情结最早可追溯到这个城市的奠基人彼得大帝。很难想象,这位身高2米多的帝王创业之初住在这座简朴小屋中,带领俄国人用决心和毅力将彼得堡建成辉煌的帝都。小屋的一边摆放着光绪皇帝赠送的一对中国石狮。如今,这对狮子已经成为圣彼得堡的标志之一。离开市区进入普希金城,马上感受到郊外的宁静。在皇家园林中散步的居民享受着游客走后的闲散时光。俄罗斯伟大诗人普希金在皇村度过了他的中学时代,不知这里的中国风是否曾给诗人以启迪。
这是记者第一次探访“中国村”,可能是与她有缘,在穿过神殿般的长廊后,马上在山丘之后望到其轮廓。此刻记者很想将自己假设成俄罗斯人,试着站在其他文化的角度来审视眼前的建筑,可惜没能成功。中国村让记者第一时间想起安徒生童话《夜莺》里的中国皇宫———欧洲人在自己的建筑常识上想象出来的中国元素。这是一组拥有19栋房子的建筑群,占地约400平方米,以明快而非厚重的浅黄和浅绿为主色。主体建筑是灯塔状的八角形观象台,四周围绕着各式小屋。所有建筑都用口含铁链的龙作为装饰。据介绍,当时女皇身边的建筑师没人到过中国,他们只得凭想象修建了部分建筑,再请英国人做参谋。后者提出增加神兽和龙等中国元素,可惜建筑师在执行时,想当然地采用了欧洲有翅膀的“恶龙”形象。卫国战争时期,这一建筑群遭到严重毁坏,现在的中国村是由丹麦人义务修缮的。作为回报,这家丹麦公司拥有“中国村”49年的文物租赁权。
“文化之都”处处体现中国情结
在中国村外围的小河对岸,有一处中式楼亭,是俄国皇室举行假面舞会的地方。不远处还建有一座中国龙桥,走过去便是昔日大名鼎鼎的中国剧院。这座中西合璧的建筑佳作于1778年开工,剧院内供沙皇看戏的包厢里陈列的瓷器和家具,都是从中国引进的珍品。剧院推出过不少中国题材的剧目,如1779年8月上演的《中国神像》。托尔斯泰的《教育的果实》也在此举行过首演式。今天,圣彼得堡人对中国文化的兴趣更超以往,孔孟著作和唐代诗歌成为许多人的业余读物。该市还开辟了新的中国旅游路线,相信这座俄罗斯的“文化首都”今后还会涌现出更多的中国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