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不要惹她们”
两周前的周日,这对小情侣与另外5名同是麦格里大学新生的同学结伴出游,在悉尼市中心吃完晚饭后,一行3男4女有说有笑地前往Town Hall火车站,准备搭车回家。他们中6人是中国留学生,还有一名男生是印尼华裔。“当时大概才9点半,并不是很晚,到处都是人”。
进到检票点,3个走在前面的中国女生在通往站台的楼梯口遇到了麻烦。“我和女友当时距离她们大概10米,看到4、5个体型健壮的妇女把她们团团围住,感觉不是很友好。”小林说,他对西人外貌没有太多概念,感觉这些人来自南美、中东,又可能是本地土著。“她们想借我同学的手机给我同学照相,这真是荒谬,我觉得她们可能要抢手机”。女生们拒绝这一突兀要求后,对方开始破口大骂,一些言辞涉及种族歧视,其中一个“大块头”甚至说,“你的朋友(一个中国女生)碰了我的胸部”。面对这一明显挑衅,小林强忍怒火,对女友和同学们说,“走走走,不要惹她们”。这时候,还有两名男同学因上厕所,远远落在后面。
“完全只有挨打的份了”
就在小林一行走下楼梯时,“一枚硬币从我面前飞过,砸在早先拒绝借手机的女生背上”。小林实在忍无可忍,转身向这些跟随而下的西人妇女怒吼,“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感觉对方在‘钓鱼’,就等我们爆发。我刚说完,2、3个男的就聚集过来,还有更多人往这边靠拢”。惶恐之下,小顾拽着男友急急走上站台,站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以为对方不至于明目张胆来找茬。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然令他们始料不及。
“一个尾随我们的红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作拳击状,还一直挥拳辱骂”。小林伸手将女友护在侧后方后,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出拳了。小林说,“我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一拳直中我的面部,鼻子立刻就出血了”。对方还在继续攻击,小林头上又连续中拳。就在他出手反击时,“我感到至少有4、5个人从各个方向踢打我,完全只有挨打的份了”。眼镜也被打飞了,小林差点倒地。
就在他勉强直起身时,他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我的那个印尼同学赶过来劝架,被对方其中一个人掐住脖子,另一个人从侧面挥拳猛击,他的眼角马上就有血溅出来”。
“铁路员工就杵在那里”
男生们挨打之际,小顾也被对方逼到了柱子边。“有人趁乱开始抢我的iPhone手机,这是我男友送给我的礼物。那个大块头的女人用力打我的头,抓伤我的手。还有几个人从背后踹我,我只听到其他女伴尖叫我的名字,后面就失去记忆了”。事后检查发现,小顾除背部和四肢大面积瘀青外,手臂上的抓伤也很严重,更伴有轻微脑震荡。
小林听到女生尖叫后,不顾一切冲过来,抱住女友,眼睁睁看着她抽泣着昏倒,鼻腔里流出白沫。在一个女乘客的建议下,他把小顾放在地上,再盖上衣服保持体温。这时一列火车进站,这群可能多至10人的匪徒登车逃走。“当时有铁路员工在场,他们就杵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警方和医务人员很快就到了,伤员们被送往圣文森特医院。在救护车上,小顾一直不停发抖和抽搐,这让小林很惶恐,“我不知道她伤得有多重。”直到次日凌晨6点,他们才完成检查,由朋友开车接回。见到同样负伤的印尼朋友,对方第一句话就说,“对不起,我没能帮到你”,这让小林感动不已。
“我们至今不敢坐火车”
一周后,小林和小顾接到警方来电,称已拘捕疑犯。就在本周四,他们也拿回了被抢的手机。警方今次破案可谓神速,但这对小情侣显然还无法从事件中恢复过来。对小顾而言,手臂上的伤疤时刻在提醒着她这一幕。“我变得特别害怕独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天的场面,我们4个女生至今都不敢坐火车”。至于小林,案发后总是满腹愧疚,“我没能保护到我的女人”,他和印尼同学没多久就报了名去学格斗。
小林和小顾都相信,这只是一宗随机案件。不过,尽管如此,“对澳洲的好印象一下子就没了”。“9点多钟,那么多人的站台上,他们(劫匪)明目张胆伤人抢东西,竟然连女人都不放过”。一谈到女友的遭遇,小林的愤懑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