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所有大学所获的全部捐款有一半集中在22所大学手中,而其招收的学生只占美国高校学生的5%。如果还有什么的话,那就是这还只是保守计算。集中了半数捐款的这22种大学中,包括三所拥有多个校区的大型公立大学。最富有的22所大学中,8所常春藤盟校就所获捐款就占到了全美所有高校捐款的21%以上,但其学生数量远不到美国所有高校学生的1%。保守假设捐款的支出率为4%的话,那么哈佛和耶鲁这两所最富有的学校一年为35,000名学生花掉的钱远高于21亿美元,即摊到每位学生身上的是60,000美元左右,大约是州政府为四年制公立大学平均拨款金额的八倍。
此外,很多获赠大笔捐款的院校还得到了巨额的联邦政府补贴,以支持其科研项目。例如,哈佛大学和耶鲁大学在2011-12学年一共拿到了超过12.62亿美元的联邦补助金。如果捐款支出率(假设为4%)的分母上也算上这笔钱,那么这些学校在每位学生身上花的钱远远超过了96,000美元——这里没有考虑来自学费、基金会资助或校友支持的收入。而把来自所有渠道的资金算在一起,一般的州立院校花在每个学生身上的费用不到25,000美元。
这些获得高额捐款的学校与分得剩下一半捐款的学校形成了鲜明对比。另一半高校捐款所支持的学生数量是22所最富有院校学生数量的近10倍。我们中的一个人,大学本科读的是这22所院校中的一所(西北大学(微博)),现在在一所典型的州立大学里(俄亥俄州立大学)教书。两所大学招生数量差不多,但西北大学得到的捐款是俄亥俄大学的近18倍。假设捐款支出率同为4%,西北大学每年的捐款收入中用到每个学生身上约为16,800美元,相比之下俄亥俄大学只有不到800美元。此外,西北大学大型科研项目获得的联邦拨款和项目合同也比俄亥俄大学多得多。
获得的资金相差如此悬殊,这对学校声誉和表现有影响吗?答案是肯定的。福布斯引以为傲的是,排名依据的各项指标均以学生利益为出发点,例如他们是否找到了好工作,是否能够避免沉重的学生债务负担,或者是否喜欢他们的老师。但钱能请来好老师或减轻债务。更为富有的学校能够而且确实利用它们的资源提高自己的排名。福布斯2014年美国大学榜上排名前五的科研院校(不是文科院校)——斯坦福、普林斯顿、麻省理工、耶鲁和哈佛——在美国获得捐款数额最高的六所大学中占了五席,这实非偶然。
排名靠前的这些大学在筹款和管理资金方面都做得极为成功。我们对大额捐款没什么非议,但是我们对美国政府是否应将公共资源花在进一步加大这种差距上心存疑问。优惠的税收政策和免税待遇、不均等的科研经费拨款以及捐款税收减免让所有这一切加深了富有的精英私立院校与较穷酸公立院校间的悬殊差距。联邦政府的使命是为了更广大公众的利益而推进教育和科研的开展。然而它的税收和补助政策则对捐款给最富有的1%成员的做法给予免税优待。
让我们吃惊的是,那些对最富有1%成员所拥有的财富和权力大肆谴责的所谓“进步派人士”,往往呼吁扩大现有的大学资助的系统,而非对其进行改革以消除富有院校享有的那些有利条件。或许这是因为他们中有很多人就是在这些享有优势的院校中接受教育的。或许拥有高额捐款的学校不应再享受免税待遇,又或许它们甚至应该缴纳接受捐款税,或者最低限度也应将更多捐赠资金用于降低其学生学费的用途上。然而,身居高位的自由主义者,比如奥巴马总统、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和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以及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这几位全部都在哈佛或耶鲁教学或在这两所大学读过书——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难道他们对自己母校的忠诚蒙蔽了他们的双眼,妨碍他们解决大学中这1%成员享有的财务特权?
大额捐款是普林斯顿和耶鲁这样的顶级大学多年来一直在大学排行榜上获得高排名的重要原因。成功带来成功。不论你喜欢与否,高等院校中的“富人们”在学校的运作上和市场营销中一路领先,数以千计的“穷人们”费力跟随。区区22所学校获得了2230亿美元捐款,占所有捐款的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