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蹲在便利店冰柜前挑酸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带着笑意的“C'est le parfum vanille, tu vas adorer.”(香草味的,你会爱上它)转头看见外国小哥正用法语和朋友讨论冰淇淋口味。那一刻我脱口而出:“Mais je préfère la fraise !”(我更喜欢草莓味)我们三个陌生人相视大笑,巴黎街头的浪漫猝不及防降落在距离10800公里国内的便利店里。
原来学法语,改变的从来不只是语言。在咖啡馆听见《玫瑰人生》前奏时,终于听懂了那句“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里叹息般的颤音。翻化妆品成分表会心一笑,原来“eau de toilette”不是“厕所水”而是淡香水。连追剧都解锁了新体验,《艾米丽在巴黎》里男主吐槽美国人的梗,终于不用等字幕组注解。
去年的冬天因为工作需要,逼着自己用1年时间过了法语b2,肯定也有学到崩溃的时候,但是我不后悔,学习的途中还遇见了跟我成为朋友的老师,她会在纠正“pain(面包)”和“bain(洗澡)”发音时突然问:“明天降温,你毛衣准备好了吗?”把虚拟时态练习题变成《天使爱美丽》台词填空。深夜批改作业后,突然掏出她淘到的vintage书签给我。有次我发消息说背单词到失眠,她安慰我:“来听听雨果故居窗外的塞纳河雨声吧”——是十年前她在左岸录的环境音。
现在每次路过学校,总会想起她说的:“法语不是考试,是让世界在你耳边多一种呼吸的方式。”
我只是很庆幸,在某个提着包包匆匆回家的夜晚,在塞着耳机听《le temps des cerises》的地铁上,那些曾被语法折磨的深夜,都会变成生活奖励给你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