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大学。到了美国马里兰州,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就非看不可了。
我从朋友家所在的住宅区中僻静的马路登上公共汽车,20分钟就到了坐落于巴尔的摩市区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它连续21年被评为美国第一名的医院,在那里转了一圈后,我坐上从医院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老校区的校车。
自习室
对这所大学我所知甚少,泛泛地讲,只知道它是美国研究型大学的鼻祖,在美国乃至世界高等教育界、学术界素著声望。
去之前,我上网查了查,发现它果然十分了得——校友里边获诺贝尔奖的人数,把我的手指头和脚趾头都用上也数不过来,其他名人更不用说了。
在美国,一提起这所大学,谁都会跟我强调这所大学的医学院和哈佛大学的医学院不相伯仲,在美国大学医学院里轮流坐第一把交椅。在美国,医生是最赚钱的职业,排名靠前的医学院自然也就炙手可热,万人追捧。
但是,这些金字招牌,我都不看重。
我在老校区转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花在图书馆和众多文科系所在的吉尔曼楼里。我估计,这个楼是那些新老中国通常常活动的地方。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吸引我的原因,是它国的渊源。据我不完全的了解,在上个世纪,为中国培养最多的学术领袖、政治领袖的是哥伦比亚大学、哈佛、耶鲁这些常春藤大学和芝加哥大学,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则是出了最多的总统顾问的美国大学:民国第一任总统袁世凯的宪法顾问古德诺,是约大的教授,还当过校长。而抗战期间,受美国总统富兰克林之邀,来担任蒋介石私人政治顾问的欧文·拉铁摩尔,也是约大的人马。
两人中,更得我心的是欧文·拉铁摩尔,他是地道的学者、中国通,精通中文、蒙古文和俄文,对中国的北部边疆有过相当深入的实地考察,他的著作《中国的亚洲内陆边疆》获得优秀中国学者的首肯,至今也是我最喜读的中国边疆历史地理书籍之一。
继承发扬约大老一辈学人传统、成绩彪炳的,是上个世纪末才辞世、对美国当代中国学研究机构的建设、人才培养作出很大贡献的鲍大可,他在上世纪培养了大批中国学的硕士生、博士生,弟子门生遍及美国,至今仍在美国的中美关系政策的制定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力。
和欧文·拉铁摩尔一样,他对中国的边疆地区也有兴趣。1948年他任《芝加哥日报》记者期间,曾访问过内蒙古、宁夏、甘肃、青海、四川藏区和云南,40年后,1988年,他旧地重游,做了一次正式考察,历时5个月,行程近3万公里。1993年,以这次考察所得为依据,他出版了最后一部力作《中国的边远西部:四十年的变迁》。在书中,他的一些预言表现了他非凡的洞察力,几十年后发生的事情依然证明他判断准确。
鲍大可1997年去世,他的私人藏书赠给了南京大学的中美文化研究中心。如果我记得不错,南京大学的中美文化研究中心正是鲍大可上世纪80年代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国际问题研究院当讲座教授时成立的。
我在吉尔曼楼的楼道里看到两条刚举办过的报告会的通告,一个报告的题目是《西方如何应对中国的挑战》,另一个是《威权国家中的市民文化:对中国政权可持续性的解读》。看来中国学在约大的红火大概不减当年。
攻略: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有好几个校区,“古董”较多的是巴尔的摩市区的霍姆伍德(Homewood)校区。可坐35路公共汽车到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然后转搭医院和老校区间的校车前往。校园是开放式的,游人可任意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