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21岁,2010年留国,本科生
经过20个小时的飞行,文文拖着46公斤的箱子走出了机场。“这次还好,飞机没有误点。”即使这样,文文依然疲惫不堪。机场外早有学长等着接机,文文坐在车上很快睡着了。
刚到美国的头两个月,文文发现托福听力考得再高,在日常生活里与人沟通依旧存在问题。“不是所有人都能说纯正英语,来自印度和墨西哥同学说的英语,我就基本听不懂;平日上课,老师的语速特别快,专业词汇也很难记下来……”残酷的现实几乎把文文美丽的留学梦打碎。“那段时间,我把书上所有的专业词汇都抄在本子上,一个一个背;课前我会把书看一遍,减少上课时的盲从。”文文挺了过来,期末考试时各门功课的成绩都不错。文文说,学校有很严格的管理制度,只要连续两个学期的平均成绩低于总成绩的75%,就会被学校开除。“虽然我们的课可以无限重修,可大家都把平均成绩当命一样看待。”
在美国留学的第一年,文文住在学校。除了学习,她和朋友平日就玩三国杀等各种桌游游戏打发业余生活。大二的时候,按照学校规定,文文和同学必须搬出去租房子住。“为了搬家方便,很多同学都买了车。我们手头更拮据了,只好在其他方面精打细算。那段时间,我和室友天天算着怎么省钱,哪里有二手货。我还记得,有个学长处理沙发,我花了20美元就买下了,还有一次是用50美元买到一台八成新的电视……”谈起花钱的感觉,文文说没有拿着老爹的卡刷着爽。
租房子的日子别有一番滋味。几个月下来,文文能给大家做出地道山西面食,武汉帅哥会做麻辣香锅,大连小美女会做各种点心……文文觉得和室友在一起做饭、吃饭最开心。“大伙儿的最爱还是火锅。”回忆起来,文文总是不经意间露出笑容。“其实,我们也吵架,只是大家从不记仇。”和文文一起的室友,都是独生子女,也是被宠大的,但在异国他乡,大家都慢慢懂得为他人付出。“换水管,修马桶,修电灯,不论男女,大家都会。因为在这里预约修理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换轮胎,换机油,加防冻液,大家也都会。大家知道这里人工费太贵,还是自己动手合算。”文文说,她会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才19岁。
小杰:24岁,2011年留国,研究生
小杰的学校在纽约市中心,这里有全球最好的金融系,甚至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在身边。每天,小杰要花大量时间看书,做数据统计。他总是头疼教授给出的软件,因为五花八门的软件都有特色,处理收集来的数据时哪个也离不开。
“在这里学习,很多时间需要自己去探究,导师只是给出解决问题的方向。”小杰每个星期只有五节课,而他每天花在作业上的时间至少有5个小时。“只要有 project (项目),我们课题小组肯定是头三天都泡在自习室里,包括睡觉和吃饭。”在小杰的书包里,永远都放着计算器,电脑,笔记本和笔,他需要随时随地进行数据演算。在他们学校,很多角落都有桌椅供学生使用。现在小杰已经养成习惯,只要有了思路在哪里都能写作业。
“有时候自己花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 project (项目),教授或许不喜欢我的思路,然后就要重新做过。”遇到学习不顺心的时候,小杰会在纽约的街上来回走走,考虑他的思路为什么会被否。“有时候真的想放弃,几个星期的数据统计,几个通宵的分析,最后教授告诉你一文不值,真的想捅死那个老头。”小杰愤愤地指责教授,却又把思路写下来重新分析。或许,令人羡慕的精英,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小杰把有限的业余时间用来买菜、洗衣服、做饭。偶尔也和同学去逛街,也到第五大道那样的奢侈品一条街 window shopping (浏览商店橱窗,只看不买),因为那里普通的一个挎包就要花掉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教授给的经费看起来很多,但交了税和房租,也就没什么钱了。即使这样,我还想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小杰一直盘算着每个月3000美元的经费怎么能多省出来一点。平日,他和其他研究生师兄弟基本不和学校的本科生一起玩,认为本科生的消费太高,自己“玩不起”,“但有困难的时候,我还是很乐意帮他们忙的,毕竟都在国外,大家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