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春天,不满18岁的女孩康宁远赴荷兰留学;2004年9月,她取得学士学位回国,如今是上海一家公司的市场主管。22岁,却有着远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干练,她说:“这都归功于我的留学生活。”
第一次上课:哭了
1999年12月,康宁在北京通过了荷兰大学的面试,成为预科生。2000年3月1日,康宁抵达阿姆斯特丹。
第一堂课,可不像面试那么简单,整堂课只听懂几个英文单词。一下课她就忍不住哭了。不过,她下决心:将来有一天,英语一定要像其他同学说得那么好。
回忆留学生活,康宁说:“当然有压力,压力来自自己,如果预科不过关,就得回国。所以非常用功,走路都在背单词。”
第一学期:体重暴长15公斤
在家时,什么都不用操心。到了国外,什么都要自己办:去银行办账号,去警察局注册,去学校财务部办手续……环境不熟,人不熟,太多要适应和学习的,真想家。这是大多数留学生都会遇到的情况。
“荷兰人饮食习惯与我们很不一样。”康宁说,“因为刚开始好多东西吃不惯,也许还有压力大的缘故,我吃了好多甜食,结果一学期胖了15公斤,放假回国家里人都快认不出我了。其实,有时间不妨去市场买菜自己做。市场里的蔬菜还是蛮丰富的。”
第一次见房东:我是中国人
在荷兰,难得能够Homestay(在当地居民家居住)。到荷兰两个月后,经朋友介绍,康宁搬到一对荷兰母女家。
初次见面,房东见康宁一身T恤、牛仔裤、旅游鞋,奇怪地问:“你是中国人吗?”随后,她拿出一本厚书,康宁看了大受震动,赶紧说:“那是新中国刚成立时的照片,现在的中国大变样了。”康宁感慨地对记者说:“很多外国人对中国不了解,我从国内带了照相机、手机、CD机回荷兰,房东见了都会惊讶地问:‘是在中国买的吗?怎么比我的还好?’这几年,荷兰对中国的介绍多了,去荷兰的中国留学生也多了,荷兰人对中国的了解也多了。后来房东不再对我从国内带回的好东西表示疑问,还说要到中国旅游。这些变化令我非常欣慰。”
Homestay:过典型荷兰生活
康宁说:“我的房东是很传统的荷兰人,生活非常有规律:食谱从周一到周五都有计划;周末她不下厨房,说周末是休息日她要休息。洗衣服,内衣要用60度以上的水,消毒;床上用品按房间洗,决不混洗;约朋友喝咖啡至少提前一星期。”
Homestay还让康宁了解了很多荷兰人的饮食习惯。比如以前面包拿来就吃,跟房东她学会了先抹上黄油,再抹奶酪或果酱才好吃;晚饭后才喝酸奶,当作饭后甜点;运动前吃香蕉等等。
Homestay更让康宁了解了荷兰人直来直去的简单处事方式。她说:“房东有时会直接给我一些小建议:比如早点回来啦,我也不会觉得她是在故意跟我过不去,痛快答应。在国外,Homestay很少,如果有机会应该和房东好好相处,从他们那里能学到很多东西,是了解荷兰人最直接的途径。在国外,随和一点好,如果太倔强和房东发生矛盾,人家会说中国人怎样怎样,而且闹翻了对自己生活也不方便。”
求学:当时抱怨,现在受用
因为用功,康宁顺利渡过预科班,进入本科阶段,专业是国际商业管理。回顾4年本科学习,康宁总结道:表面上好像是老师没教过什么,其实他们站在很前面引导,让我们自己寻找方法和答案。当时有抱怨,现在很受用。
记忆中,老师好像很少主动讲什么,一上课就问:“谁来告诉我市场是什么概念?”同学纷纷发言,然后几个人一组研究某种商品的推销策略,两周后交报告,然后每个小组演讲,公布成绩,一般这个过程要半学期。其间,老师会来做咨询。在课上,学生随时可以对老师讲的内容提出质疑或反对意见,非但不会被视为不恭,反而会得到鼓励。康宁反驳老师后就得到老师和颜悦色的鼓励:“谢谢,请你以后多向我们介绍中国这方面的情况。”
“4年中,没有一天是轻松的。”康宁说,“总成绩中平时成绩(作业、写报告、演讲)占70%,最后考试成绩占20%,考勤占10%。有的老师要求这三项都要及格。虽然每门上课时间不多,但我们每周要与小组成员商讨两三次,找资料,去公司采访或调查,每一环节都涉及报告的成绩。而且,老师还让小组成员间互相打分,谁的贡献少、不认真分数就低,所以一点也不能偷懒。我们都说老师真是‘老狐狸’,表面上好像对我们什么也不管,实际上却严得很。而且,作业交迟了,也要扣分。有了这些调研、讨论、演讲等经历,工作后遇到问题我就知道怎么办,在多少人面前讲话我也不怕了。”
论文打假:采用高科技
说起毕业论文,康宁提醒绝对不要投机取巧。一旦被发现作弊,没二话――开除。康宁说:“一位老师告诉我,学校把论文打假外包给专门公司。学生论文被要求存在光盘里,公司用专门软件,有问题的部分立刻变体变色,比如某一段语法或语气与上下文不符合,某一段照搬下来等都会明显显示出来。如果你想引用,最好注释,还要对此发表自己的看法。”值得欣慰的是,康宁的论文答辩得了B(优秀),令很多学生羡慕。康宁说:“我的选题是自己比较了解的,而且令导师们很感兴趣,答辩时发挥非常好。”
实习:为就业铺路
打工是留学生都关心的。本科4年,康宁一直打工,在中餐馆和酒店,周末工的收入足够支付生活费。
在荷兰大学,大三是实习期。她在学校做亚洲招生经理的助手,虽然不是商业实习,但也学习到工作的全部流程,因为实习出色,学校破例给她实习成绩打了A。毕业时,她得到这位经理的推荐,来到现在这家公司工作。
总结留学生活,康宁说:“什么苦都吃过,所以今后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