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中国妈妈的“出走”：带孩子到东南亚读国际学校，我们后悔了吗？
据ISC 2018 年的一份报告显示，东亚国际学校的数量在 4 年内增长了32%，而东南亚市场增长幅度高达 39%。东南亚国际学校，又以新加坡、泰国和马来西亚居多。学费更便宜、升学率更高，近几年，东南亚国际学校在中国中产家庭当中越来越受青睐和欢迎。在国内“卷”不动了，送孩子到东南亚留学真的是一条靠谱的“出路”吗？前不久，我们做过一场线上直播，邀请了三位在东南亚生活的中国妈妈，她们的孩子都正在或者曾经在东南亚三个不同国家（泰国、新加坡、印尼）的国际学校就读。她们对东南亚国际学校的评价如何？她们的孩子如今怎样了？我们一起来听听她们的故事。对于妈妈Linan来说，送孩子来泰国读国际学校是顺势而为的选择。原本，女儿圆圆（化名）一直在北京某所公立学校上小学。在小升初时，圆圆爸的工作调到了泰国，因此一家人来到了曼谷生活。转眼间，圆圆已经初中毕业了。近距离接触曼谷国际学校后，Linan感叹，“以前不了解，来了以后发现真的是非常好。”在泰国，曼谷和清迈往往是华人家庭的首选，“清迈成本更低，生活节奏更慢，环境也更好”，但是如果要考虑到教学质量，Linan并不推荐清迈。反倒是曼谷，由于聚集了泰国最多的国际学校，家长选择众多，同时，其中不乏知名学校，教学质量更有保障。在曼谷，A—level体系以Bangkok Patana School和 Harrow International School Bangkok（曼谷哈罗国际学校）这两所第一梯队学校为主，但前者通常需要提前申请，因为学校位于市区，申请者众多，“当年不一定能拿到学位，可能要等两到三年。”另外，泰国有专门的陪读签证，但是只允许一个家长陪读，Linan说，如果大人双方陪读都有困难，可以考虑曼谷哈罗国际学校，“它是一所寄宿制学校，泰国人比例大概占到了70%。”IB体系学校以曼谷国际学校（ International School Bangkok，简称ISB）和NIST这两所为主，但NIST相当难进，“一般只接受外派人员子女的孩子，中国孩子想去读没有太大的可能。”当年，圆圆同时申请了Patana和ISB，由于Patana当时给的是waiting list，圆圆选择了后者ISB。事实上，此前ISB也只接受外派人员子女，这也导致ISB生源来自于全球各地50多个国家，但是在三四年前，有一个美国大公司撤走了，大人们离开了城市，随之有两三百个孩子也离开了ISB，学位一下子就空出来了，Linan建议，中国家长如果想要申请ISB，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中国孩子的比例还没有达到它们的限制，所以基本上只要申请就可以拿到offer。”曼谷和很多大都市一样，城市街头车水马龙，但ISB位于曼谷郊区，在考察了众多学校后，Linan感叹，ISB校园面积最大，“设施可以算得上是全曼谷最好的。”包括Linan后来带圆圆一起到Top20的美高访校，Linan评价，ISB的硬件设施并不亚于顶尖美高。对于并不熟悉泰国国际学校申请流程的家长，Linan给出的经验是，只要家长会基本的英语，能够看懂学校网站的介绍就足够了，完全不需要另外请中介。
不需要复杂的文书、亦不需要包装，当年圆圆申请时，“就找了她们公立学校的英语老师填了一个表格，很简单。”至于学费，是吸引很多中国家庭前来的重要原因，从几万到二十万都有。
圆圆就读的ISB是全曼谷学费最贵的学校，1-5年级，每年学费为850,000泰铢（换算成人民币16.1万/年），高中收费最贵，一年100万泰铢（换算成人民币18.9万/年）。Linan一家住在圆圆学校附近，由于疫情原因，这两年房租反倒是便宜了，“租一套三室的公寓6000人民币上下，租一套house最便宜的6500人民币。”今年8月，泰国国际学校一度登上微博热搜，话题指出，越来越多中国家长开始送泰国去读书。在泰国生活三年多，Linan确实注意到身边的中国家庭越来越多了，在出来乍到的第一年，“身边的中国家庭大概有五六十个，如今已经发展到100多个家庭了。”不过，当中不少中国家庭把泰国当作一个跳板，在泰国读几年后，在去美国或者欧洲国家读高中，比如，圆圆不久前就拿到一所Top20的美高offer。不同于中途出国的圆圆，Sunny的女儿Luna（化名）自小在新加坡出生、长大。如今，Luna讲一口流利的英文，是新加坡UWC一名四年级的小学生。2009年，Sunny从中国搬到新加坡，在新加坡生活十多年，Sunny也感受到来新加坡低龄留学的中国孩子越来越多。新加坡的政府学校以A—level为主，中国孩子想要进入政府学校，需要通过AEIS考试，由于考试是全英文，这就对孩子的英文能力有一定的要求，Sunny看过部分孩子卡在了AEIS入学考试上，但“中国的孩子真的很聪明，也有很快就通过这个考试的”Sunny说。当然，新加坡政府学校也有IB体系的，其中华中和英华这两所学校在新加坡颇具影响力，它们还开设了专门的国际部，不限国籍。这就意味着，中国孩子只要英语能力过关也可以去申请，“不过，它们同样需要有入学考试。”如果将学费纳入到考虑范围，政府学校是很多收入水平一般家庭的选择，至于新加坡国际学校，Sunny说，“有一些家长希望孩子在一个非常快乐轻松的环境里接受教育，就会选择国际学校。”在新加坡，国际学校共有20多所，第一梯队的学校包括美国国际学校、UWC以及德威等。Luna就读的UWC，生源遍布全球。“每个班上的小孩几乎不会有重复的国籍出现。”很多家长感叹新加坡UWC太难进了，Sunny分析说，“有些中国小孩进不了不是因为英文不够好，可能就是国籍问题”，因为学校对各个国籍会有人数限制。Luna每天三点就放学了，学校安排了50多种活动可供孩子们选择，体操、手工类、机器人、围棋等等，让人眼花缭乱。Luna非常喜欢自己的学校，Sunny说有时她生病了，还是想着去学校。至于学费，比起国内常熟UWC，新加坡UWC也似乎更具诱惑力。“Luna每年的学费是不一样的，第一年大概是20万，二到五年级16万左右，十年级往上最贵，大概20是万人民币。”因为新加坡UWC国际化程度非常高，在学校，Luna的朋友来自全球各地，“有印度人、瑞士人、美国人、中国人...他们都相处得非常融洽。”至于前来陪读的家长，就算不会英文也不用担心交流问题。因为新加坡大概有70%的人以华人为主，大家都会说中文。Rebacca感叹，在印尼生活的中国妈妈们，简直不要太幸福。因为印尼劳动力成本便宜，Rebacc观察到从中国来的家庭，几乎家家都会请保姆和司机。“2000-2500人民币就可以请一个司机，1200-1500人民币就可以请一个保姆，如果是需要照顾宝宝的保姆，价格会稍微贵一点，每个月1500—2500人民币。”这样下来，妈妈们就空了下来，有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和很多国家一样，印尼的家属签证是无法工作的，但是，在这里生活的中国妈妈们通常都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比如有的开工作室，有的开舞蹈补习班，有的做团购......Rebacca居住的小区，楼下被银行、餐厅，超市、健身房，游乐场环绕。Rebacca说，在雅加达如果想租设施比较齐全的小区，80-100平米的房子，一个月大概四到五千人民币，地段位于城市内环与外环的中间位置。如果要租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房租在2000-3000美金。16年的生活经验，也让Rebacca对印尼的教学系统稔熟于心。
印尼学校分为三种：政府学校、私立学校、国际学校，前两者的生源主要由印尼本土孩子构成，从海外来的家庭通常会选择国际学校。Rebacca的儿子Mike今年15岁，目前就在雅加达的一所IB国际学校读书。印尼国际学校众多，有200多所，“可以说是整个东南亚拥有最多国际学校的国家。”尤其是首府城市雅加达，光这一座城市就拥有100多家国际学校。需要注意的是，从2015年开始，印尼出现了国际学校“改名潮”，因为政府禁止所有学校使用internatioal一词。比如，原来的British international school，改名为British Jakarta school，“所以，家长们在网上搜印尼的国际学校时，是搜不到international一词的。”Rebacca说。排名前十的学校，每年学费12万-25万人民币不等，其中雅加达英国学校（British Jakarta school）和美国学校（改名为Jakarta Intercultural School）这两所学校最贵，一年的学费加建设费为20万-25万人民币。往下走，Australian Independent School收费每年在20万人民币左右，接下来的几所学校每年收费在12万到17万不等。此外，比较特殊的是，印尼的国际学校以IB学校为主，Rebacca注意到，近十年有一半学校都从A-level体系转为IB，其中就连British Jakarta school从明年开始，中学都要转成IB系统，“所以，在印尼IB学校的选择非常多。”Rebacca的儿子幼儿园和小学都是在A-level读的，Rebacca说，“如果你的孩子之前读的A-level，之后想换到IB也会很容易。只要英文成绩过关，能够提交成绩报告，通过入学考试就可以了，除了美国学校和英国学校这两所，其它的学校基本上就没有听说过有Waiting list的。”针对家长们最关心的升学问题，Rebacca说，在雅加达，排名前5的学校，学生录取情况都非常不错。以儿子Mike现在就读的学校为例，它不算印尼数一数二的国际学校，但十二年级100名毕业生，大概每年会有两到三名大藤，进入Top30的学生有百分之二三十甚至百分之四十，Top50的也有非常多。这些学生的IB成绩卷不过国内很多国际化学校，平均分只有35-36分，但是录取情况却相当不错，这让Rebacca意识到，印尼这个池子确实比国内具有更多优势。如果不想卷得那么累，印度尼西亚也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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